清代名士张心斋说:“少年读书,如隙中窥月。中年读书,如庭中赏月。老年读书,如台上望月。”对于这三种不同的境界,台湾女作家琦君曾在她的《琦君散文》中这样评说:“隙中窥月,充满了好奇心,迫切希望领略月下世界的整体景象。庭中赏月,则胸中自有尺度,与中天明月,有一份莫逆于心的知己之感。台上望月,则由入乎其中,而出乎其外,以客观的心怀,明澈的慧眼,透视人生景象。无论是赞叹,是欣赏,都是一份安详的享受了。”书,伴随着我一步步走过少年,走进中年,它让我对少年成长的快乐与烦恼,步入中年后工作的幸福与困惑,婚姻的美好与责任有了更深的感受与体会。书,让我品味到前两种读书境界的美好与不同。
儿时的记忆中,书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物品。父母偶尔给的一、两角零用钱也只够买上一本小人书。偶尔看到哪位同学拿着一本和课本一般大小的书,便会羡慕不已,更会想方设法地和他套近乎以达到借书的目的。还记得上四年级时的那年暑假,在家里闲得实在是无聊,就到处乱翻,结果在一个不经常翻动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本厚厚的《陈少敏传》,这是我阅读的第一本大部头,在对英雄的崇拜中度过了那个漫长的暑假,那个暑假也因为这本书而变得与众不同。
上五年级了,小学就要毕业了。妈妈给了我大概是十元钱吧,我和两个要好的同学一起骑着自行车到寿光的新华书店去买书。那是我第一次独自到寿光,也是第一次自己买书,那种骄傲与快乐的心情我永远不会忘却。来到书店里,满眼都是书,我摸摸这本,看看那本,每一本都是爱不释手,恨不得都放到自己的包里去,特别是那些经典的儿童故事书。只可惜兜里的钱是有数的,最后在左右权衡之后买了一本《英汉词典》和一本《巴黎圣母院》。当时的想法是:就要上初中了,《英汉词典》对自己的学习会很有用处,《巴黎圣母院》是一本世界名著,看点名著一定会比看那些有趣的故事书更有收获。由于家里的钱不是随时都能满足自己买书的愿望,所以当时在买书的理念上已经有了现实、实用的成分。但这并没有限制我看书的宽度,童年时各个方面各个领域的书我阅读了很多,而这其中90%以上的书都是从同学或朋友那里借的。因此,对于袁枚的《黄生借书说》中的“书非借不能读也”便有很深地体会,也为自己的“借书”行为有这样一个充分的、非常有高度的理由而高兴。书,让我的童年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与美好的向往,它点亮我人生方向的航灯。
这种从同学或朋友处经常“借书”的行为一直延续到上班之后。上班了,有了工资,想看什么书,便有能力实现了。各种青年人喜欢的、新出版的杂志、励志小说、散文便成了我床头上填补空闲时间的良方,更是我完成心理转变的调和剂,让我得以顺利地真正地踏入社会。
作为一名教师,要达到教书育人的目的,既要有教书的技巧还要有教书的资本。为了实现自己“要当一名好老师”的愿望,在刚刚踏上工作岗位之初,我最爱看的就是一些诸如《小学数学名师教学艺术》、《黄爱华课堂实录》此类的教育技巧方面的书。看完书,便会不自觉地记住其中一些精彩的教学片段,并不分时机的应用到自己的课堂教学中。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,我突然有种邯郸学步的感觉,别人怎么说就跟着怎么做,其实并不适合自己和学生,结果还把自己个性的东西也弄丢了。
经过一番思考我改变了阅读方向,开始阅读一些理论书籍,从根源上探寻教育,把握教育的脉搏和动向,然后再与自己的教育实践相结合,比如《教育心理学》、《陶行知文集》、《给教师的一百条建议》、《卡尔威特的教育》、《爱弥儿》、《小学数学教师》等等。为了开阔自己的视野,我还自己订阅了《教师博览》、《教育文摘》。这些书不仅提高了自己的理论知识,还扩大了自己的知识面。有了理念的引导,加上教学的技巧,使我在课堂上不再拘谨,我逐渐地找到了当一名小学数学教师的感觉。同时为了更好地与孩子打交道,我还经常阅读一些像《窗边的小豆豆》、《爱的教育》、《君伟上小学》等等这样的儿童文学,以此来更细致地了解孩子的内心世界,了解孩子的一些真实想法,实现与他们更平等的交流。书,让我的教师角色逐渐成长得丰满、成熟、富有个性和真实。
我总觉得作为一个女人,要懂得爱护自己和爱护家庭,只有家庭幸福美满,事业才会蒸蒸日上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妻子、母亲的角色也随之而来,为了更好地协调自己身上所担负的各种角色,书给我指明了方向。书,告诉我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工作,以什么样的状态面对家庭,面对孩子。书,告诉我,如何做一个女人、妻子、母亲、教师。书不仅为我解惑、为我排忧,更指给我处事的智慧与哲学,让我的人生变得丰富多彩,丰满美丽。未来的人生我还将在书的指引下,去感受“如台上望月”透视人生的最高境界。